
據克列孟梭所言,這是一場“盛大而恢弘”的勝利。
然而在1918年11月和12月的日子里,人們卻甘愿忘記克列孟梭首先說的可是一場“駭人的勝利”!
他也曾重申“殊榮祭國殤!”。法國共計有1315000人死亡,即7948000名被動員的、18至51歲士兵的16.5%;可想而知,這些數不勝數陣亡者的親屬們沉浸在黑色喪紗海洋里。
但現在卻是游行時刻、歡慶時刻——13名眾議員和3名參議員倒下了。人們向其致敬。
11月17日,軍隊自凱旋門行進至協和廣場上斯特拉斯堡雕塑,受到了民眾的熱烈歡迎。人們揭掉了附在斯特拉斯堡雕塑上的黑色喪紗,使其重見天日。
米盧茲 (1) 、斯特拉斯堡、梅斯也上演了游行慶典,在那里,普恩加萊將元帥權杖交到貝當的手中。
巴黎的林蔭大道,1918年11月11日
向貝當授予元帥權杖。其后,可見霞飛、福煦、道格拉斯·黑格元帥和吉蘭 (2) 、潘興、哈雷將軍
雷蒙·普恩加萊和到訪巴黎的托馬斯·伍德羅·威爾遜,1918年12月
共和國總統給了這位新晉元帥一個深深的擁抱,然后轉向克列孟梭:
“我也應該給您一個擁抱!”
“——非常樂意。”克列孟梭回答說。
政治爭論時刻中止。
阿爾薩斯人和洛林人,梅斯人和斯特拉斯堡人,大家熱情萬丈,歡迎300名身披三色綬帶、與政府人員同乘專列而來的議員。議員們向這片曾與祖國分離的土地致敬。
“解放者萬歲,法蘭西萬歲!”梅斯和斯特拉斯堡的居民聲嘶力竭地喊道。
返回巴黎后,克列孟梭向眾議院提及了自己的阿爾薩斯之行。
“在一座小村莊里,我遇到一位特別慈祥的老修女,在她的白發之下,眼睛低垂,如同祈禱一般吟唱著《馬賽曲》——令人肅然起敬的熱忱!”
他又說道:
“對一切信仰的敬畏,終結彼此的不和,忘卻我們的爭吵,這就是使我們取勝的有節制、有紀律和講團結的教訓。”
然而,就軍隊復員問題,議員之間早已出現分歧。什么時候我們應當讓士兵們返鄉歸家?
這場戰爭不應該是“最后一戰,終極之戰”嗎?
分管復員事務的副國務秘書立即警告議員們:
“我們面對的是一個保留其軍隊的敵手,僅僅因為數周的不耐煩,我們便可能會考慮欠妥,損害經過四年絕無僅有的犧牲而得來的成果。”
難道1918年并沒有完結戰爭,而已經需要提醒注意新的威脅了?
12月14日,威爾遜總統的巴黎之行受到了熱烈歡迎。各大報紙著重指出,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這位美國總統一樣受到如此熱烈的歡迎。
社會黨人為威爾遜意圖建立“世界未來和平,且為各民族帶來他們本該享有的自由與福祉”而歡呼。
海市蜃樓?
民眾情愿相信威爾遜的方案,即他早已提及的國際聯盟。
此方案一致通過。
懷疑主義者緘默不言。
社會黨人向威爾遜的意圖致敬,“公正和解的、人道的、持久的和平”。
克列孟梭的政敵和敵人則祈求威爾遜最好抨擊一下“老虎”看待和平條約的方式。
1918年11月11日,福煦向聯軍下達了一份日常訓令。
“在堅決地阻擊敵人之后,數月之間,你們以永不松懈的信仰和力量,不間斷地攻擊敵人。
你們贏得了歷史上規模最大的戰役,拯救了最神圣的事業,以及世界自由。
你們當感到無比驕傲。
你們在你們的旗幟上增添了永垂不朽的榮耀。
子嗣后代會對你們心存感激。”
1918年11月11日。
勝利日和停戰協議日。
1918年12月。
停戰剛剛過去一個月。
兄弟情深的慶典時刻儼然完結。
到了清算的時刻、論戰和野心重新回歸的時刻。
(1) 米盧茲(Mulhouse),法國東部城市,靠近德國邊界,是上萊茵省最大的城市,也是阿爾薩斯大區僅次于斯特拉斯堡的第二大城市。
(2) 西里亞克·吉蘭(Cyriaque Gillain,1857~1931年),比利時將軍,曾任比軍參謀長,一戰中發揮了重要作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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