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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太炎:最拉風的教師

歷史大觀園 怪才狂士 2020-05-15 12:10:37 0 章太炎

20世紀20年代的北京大學,經常會出現這樣一副火爆的景象:能夠容納幾百人的大禮堂滿滿當當,來晚的只能站在窗外旁聽。講臺上,一字排開五六個教授,其中不乏劉半農、錢玄同、馬幼漁、吳承仕這樣的大師,他們畢恭畢敬地肅立在一個頭發蓬亂、長衫皺巴的老先生旁邊聽課。

章太炎:最拉風的教師

就看這老先生每次開始上課,都會神氣非凡地先來一句開場白:“各位,不客氣地說,你們來聽我上課是你們的幸運,當然——也是我的幸運。”如果沒有這后半句象征性的略作自謙,這霸氣外露的話簡直要狂到九霄云外去了。

當然,聽過課的學生也都心服口服,老先生的學問還真不是吹的。老先生一口難懂的浙江余姚話,很多人聽不太懂,于是,劉半農當起同聲翻譯,老先生引經據典時,錢玄同就在黑板上寫板書,就連端茶倒水的,都是北大國文系主任馬幼漁這樣的風云人物。

嘖嘖,這排場真是驚世駭俗!這位被眾星捧月般伺候著、堪稱最拉風教師的老先生,正是民國舞臺上曝光率極高的政界和學界的大明星章太炎。

提到章太炎,一生賺得名號無數,“近代民族主義偉人”、“國學界泰斗”“鼓吹革命之大文豪”“革命家之巨子”“新中國之盧梭”“學術宗師”“狂生”“名士”“異端”“在野黨領袖”“學閥”“反動分子”,其中出現頻率最高的是“章瘋子”“神經病”這兩個綽號。原因就在于他日常為人處世特立獨行,語不驚人死不休,再加上他酷愛罵人,以單挑一切看不順眼的人為己任,常常會做出些讓“高級食肉動物”極其頭痛的事情,所以“章瘋子”成了他摘不掉的標簽。這一點就連他自己都很認同,自認是神經病,還希望他的朋友、學生都能帶點神經質。

章太炎還是近代史上一位重要的革命活動家。1903年,章太炎發表《駁康有為論革命書》,劈頭痛罵光緒帝為“載湉小丑”,結果被清政府逮捕了。

在法庭上,章太炎百般嘲弄審判員。對于所寫“載湉小丑”觸犯清帝圣諱一事,他竟然如在課堂講課般從文字學的角度進行辯說:“我只知道清朝皇帝是滿族人,不知道所謂的‘圣諱’。按照西方的規矩,人們是不避諱的,所以我寫‘載湉’,沒啥錯的。再說了,‘丑’字本來就有‘類’或小孩子的意思,所以‘小丑’就是小東西或小孩子,哪來的‘誹謗’一說呢?”

在這位旁征博引、雄辯滔滔的“重案犯”前,無知的審判員們如墮五里霧中,都不知道該怎么審下去了。一位審判員突然想起章太炎是大學問家,肯定是科舉正途出身,便討好地問他:“敢問章先生,您老是什么科出身的?”章太炎覺得滑稽可笑,就故意裝糊涂說:“我本滿天飛(浙江方言‘老百姓’的意思),哪來的什么窠?”就這樣,章太炎借著“科”“窠”的諧音,給那些無知的審判員好好地上了一堂文化普及課。

生活中的章太炎有些不能自理,甚至到了令人難以置信的地步,最夸張的就是不認得回家的路。有時他出門幾十步買包煙,一轉身就找不到家門了,偏偏他又不記得自己家地址,只能沿途問路人,而他的問路方式也極其搞笑,只有六個字:“我的家,在哪里?”

有一次,章太炎出門買書,叫了輛黃包車送過去。從書店出來后,章太炎坐上另一輛黃包車,他也不記得自家的地址,只會叫車夫往西走。結果,車夫載著章太炎跑了老半天,也沒找到回家的路。車夫急了,問他到底住在哪里。章太炎擺出老師的派頭說:“我是章太炎,人稱章瘋子。上海灘人人都知道我的住址,難道你不知道嗎?”聞聽此言,車夫崩潰不已,哭笑不得。

除了不認路,章太炎對金錢也沒什么概念,在他看來,一張鈔票,就能有一次用途。他讓傭人去買一包煙,給五元錢;兒子想做大衣問他要錢,也是給五元錢;后來家里要在蘇州蓋房子,他還是撥款五元錢。

章太炎思想激進,行事愛走極端。“章瘋子”的“瘋勁”發作起來,誰都受不了他,但是在做學問方面,他卻巨拉風。章太炎是學術大師,在文學、語言學、哲學、歷史學等諸多方面成就非凡,當時人評價他“樸學第一”。不光如此,章太炎還培養出黃侃、錢玄同、魯迅、周作人、朱希祖、馬幼漁、汪東等一大票名滿天下的大師級人馬,可以說是教學成果彪炳。

章太炎曾毫不客氣地吹噓說:“我死后,華夏文化亡矣!”這話雖狂,倒也不是全無道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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